乐芸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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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蒙逊】《缝》

✨笨笨的,但总想对你好

正文——↓

吕蒙焦急地转来转去,脚下的灰都能被他磨起好几层。陆逊坐在书桌前捧着书,正钻研着书内提到的兵法,本聚精会神的他被吕蒙的踱步扰得心烦。


陆逊微微皱了皱眉,他叹了口气,将书合上放在一边,无奈道:“吕子明,半个时辰前你就开始在书房捣乱,走来走去到底是想干些什么?”他不明白,又接着说道:“我今天也没逼你读书吧。”


“不是读书的事。”吕蒙挠挠头,神情很是烦躁。扎高了的头发在他的三挠两挠之下,变得有些凌乱。


“那是什么事?”陆逊不常见吕蒙如此焦躁的模样,一时间也有些关切,他耐心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
“唉。”吕蒙见他终于是放下了手上的书,自己干脆席地而坐在书桌的另一侧,他趴在桌面上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,发出砰砰砰的声音,“明天下午有个任务,但我发现我的衣服被撑破了。”


陆逊刚想说,你那一身衣服也没多少布料吧,后转念一想,袖子处还是有点儿布的。


“衣服破了缝缝就好。”


“是啊,集市上有不少的裁缝铺子,问题就在这两天的大雨让不少店铺都关了门。”吕蒙十分无奈,“今天中午我打着伞去集市,发现裁缝铺子都关门了,就又抱着衣服回来了。”他的脸贴在桌面上,在陆逊眼里,倒像一只被雨淋湿了的大狗,可怜兮兮的。


“那你岂不是白跑了一趟?”


“也不算是白跑一趟。”


“嗯? ”陆逊微微歪头,头冠上的系带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动。


“今天中午你吃的那条鲈鱼,就是我在集市上买的呀。”吕蒙的话里不带邀功的意思,却也是包含着几分得意的,“我瞅那鲈鱼又大又肥,就给你提了一条回来。”


原来如此。


今日的午食是松江四鳃鲈鱼,那滋味甚美,他不由得多吃了些,原来是吕蒙买回来的呀。


他想象着吕蒙撑着伞,手里提了一条大肥鱼往府里走着的模样,陆逊的心一软,这个人总能在不经意间给自己带来些许惊喜,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愉悦。


“怎么样?今天中午的鱼好吃吧?”


“嗯,很好吃。”吴郡特产,又怎么会不好吃呢?许久未品尝到的味道在吕蒙的阴差阳错之下得以再次感受,陆逊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这份心情,总归是不错的就是了。


“你喜欢就成,我也不算白淋雨。”吕蒙傻乎乎地笑着说:“这雨也忒大,这两天你就别出府了,在书房看书都比出门看雨强。”


“嗯。”陆逊刚想要说那你还要出任务吗?话未说出口,便被自己咽进了肚子里,该出的任务又怎会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改变呢?这不符合军营的规定。


想到任务,他又想到了吕蒙刚刚说到的被撑破了的衣裳。


“缝衣服我倒是会,只是——”


吕蒙在听到陆逊说自己会缝衣服时,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,哪里顾得上那句“只是”,他兴奋地说:“伯言,好伯言,既然你会缝衣服,那你帮帮我嘛。”


陆逊欲言又止,只得无奈承认,“只是我缝衣服的技术不怎么好。”


“那也比让胳膊那块儿空荡荡的强呀。”吕蒙说:“破的太厉害了,要是一点小缝子我也不在意。”


“好伯言,你就帮帮我嘛。”


看着吕蒙这样一个大汉说着这样软的话,陆逊哪还想得出什么拒绝的理由。


只是吕蒙的形象与记忆中曾经遇到的一条狗的形象相重叠,这眼神还真是,一模一样啊,像条傻狗。


好像狗啊。陆逊心里这样想着。







“行的,你不介意我的针法糙就行。”陆逊起身,谁知因坐在书桌前坐的太久,站起身时眼前一片发黑,他慌乱地想要抓住什么,却发现身旁空无一物。


“伯言!”


吕蒙看到了他的身形恍惚,自己也匆匆忙忙站了起来,他连忙伸出自己的胳膊让陆逊搭上,陆逊也不客气,吧嗒一下,手就搭在了吕蒙的胳膊上,“抱歉,刚站起来时眼前发黑,有点恍惚。”


“就说你身子弱吧。”吕蒙眉头紧锁,眼神担忧,“要不以后你早上跟伯符……”吕蒙话音还未落下,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。


好在陆逊只是浅浅地看了他一眼,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

“我的意思是,要不,要不以后早上我陪你跑步?咱们绕着城门跑。”


自己的体力是万不可跟吕蒙相比的,陆逊也不想天未亮就围着城门跑,他更喜欢借着晨曦的微光读书。


“还是算了。”陆逊摇摇头,“但,我会适当锻炼的。”


“那就好。”


“走吧,我卧房里有针线,你把你的衣服拿过来。”


“好嘞。”吕蒙见陆逊的神色恢复如常,悬着的那颗担忧的心才放了下来。他这段时间就住在陆逊家的客房,等回了房间取了衣裳,才去卧房找陆逊。


陆逊本以为吕蒙说的衣裳破了是指他平日穿着的军装破了,万万没想到,他所看到的场景是吕蒙抱着那粉嫩的属于小红莲的衣裙。


“……”


“什么样的任务需要你穿女装?”屋子里的蜡烛明晃晃,陆逊却觉得自己两眼一黑,上次在阁楼看到穿着女装的吕蒙,他就已经很崩溃了。


“卧底任务啊。”吕蒙大大咧咧地说:“女孩子的形象不容易被怀疑嘛。”


“……”陆逊再次无语,“我给你缝吧。”


“我就知道伯言你最好了。”吕蒙把裙子放在桌面上,陆逊拿起针与线,借着蜡烛明晃晃的光,将线穿过针孔,又细细打上了结。


陆逊把裙子放在自己的腿上,找到了胳膊处破开的那一条大口子。他将两片布并在一起,细针穿过布料,线随着他拉扯的动作缓缓向上缝合。


这一串动作太过流利,看的吕蒙都痴了。


不知是月色太温柔,还是烛光太温和,吕蒙坐在一旁的矮凳上,静静地看着在烛光下穿针引线的陆逊。


他的手是那样好看,在灯光下都能看到凸起的骨骼。

 

这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,写字的时候是好看的,偶尔沾上墨时也是好看的,只是吕蒙没有想到,这样一双手捏着女儿家的针线时,也会让人这般喜欢。


“伯言。”吕蒙呆呆地叫他。


陆逊停下手上的动作,抬头望他,“嗯?”


吕蒙对上他那一双在烛光下像是被淬过的眼,碎金色与暖橙色相交织,竟比他在山顶看过的云霞还要美。


对上这样一双眼,吕蒙很难不迷糊。


“怎么突然叫我?”


“没什么。”吕蒙连忙摇头,将刚刚的那点旖旎都匆忙甩出脑后,他说道:“就是突然想叫叫你。”


“傻子。”陆逊笑笑,不再理会。


陆逊的动作很快,小红莲的衣裙很快被缝好,他把衣裙递给吕蒙时,还不忘叮嘱了一句,“明天的任务,多加小心。”


“好。”吕蒙傻傻地点头,又十分无厘头地说:“今晚我可以在你床边打地铺吗?”


“啊?”陆逊听到他的这句话,十分惊讶,“不是给你腾出一间客房了吗?”


“我觉得客房那床没你的地上睡得舒服。”吕蒙语无伦次地说。


陆逊不信。


但吕蒙的话,又让他无法拒绝,陆逊只得退一步,“这段时间暴雨又天寒,地上也凉。睡床上吧。”


“可以吗?!”


“可以。”陆逊点点头,“别误会,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打地铺而着凉,影响明天的任务。”


“嗯嗯,我懂的。”


当晚,吕蒙躺在陆逊的床上,被子上都是属于陆逊的淡淡的竹香。见睡在自己身侧的陆逊已然睡去,吕蒙小心翼翼地转过身,胳膊一伸便将陆逊抱在了怀里。


就任性这么一次。吕蒙这样想着。


抱着陆逊,他总能睡得很踏实。


床头的烛光微亮,身后人的呼吸平稳,陆逊缓缓睁开眼,一双有力的臂膀搭在自己的腰间,将他抱得那样紧。


“笨蛋。”


他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夜里格外稀碎,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

——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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